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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阳汤帝庙

大阳汤帝庙
汤帝庙位于泽州大阳镇西街,其创建时间年代不详,现存主要建筑为元代风格,碑记多为明清两代重修的记载。汤帝庙坐北朝南,一进院落,庙门开于正南,平面布局规整。山门建于一砂石台基之上,进得山门,迎面又设中门一所。中门两侧原为碑廊,现已砌墙封死,改为它用。碑廊两侧各有偏门,平日中门不开,人们从此进出。
中文名
大阳汤帝庙
地    点
泽州大阳镇西街
风    格
元代风格
时    代
元至清

介绍

时代:元至清地址:泽州大阳镇西街汤帝庙主要建筑是正殿汤帝殿,元建。殿阔三间,进深八椽,单檐悬山顶,举折平缓。前檐柱四根,木质,方形砂石柱础。檐柱微有卷杀,斗拱七铺作,斗拱上直接承托撩檐枋,下则为大额枋,额枋用粗壮的原木,不用阑额,而在柱头上横穿一替木用以替代。正殿东西分别为佛祖殿、老君殿、东北、西北两小院内又设耳殿两座,东为三宗殿,西为虫王殿。庙内现存有明清重修碑、纪事碑数通,保存完好。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泽州大阳汤帝庙,位于山西省晋城市泽州县西北部的大阳镇西街,距晋城市区32公里。庙宇坐北朝南,一进院落,建筑物轴线对称,自南而北依次为:戏楼及其两侧东西耳楼、山门及其两侧东西耳房、中门及其两侧东西掖门、东西廊房、正殿——成汤殿及其两侧三嵕殿(东)和虫王殿(西)。成汤殿始建年代据《山右石刻丛编》所辑宋·刘泳《汤王殿芝草碑》载,“大阳成汤殿自乾德五年我祖刘公之所建也,寥寥数百载,风雨浸坏……遂命工匠重加修崇……时宣和元年岁次己亥九月十一日,彭城刘泳记”,可知成汤殿始创于宋乾德五年(967年),并在宋宣和元年(1119年)重修,后在金初为兵火所毁。现存的成汤殿据庙内虫王殿西院墙上明万历七年《重修汤帝庙东廊房记》碑载“殿悬匾额大元至正四年并脊有记”,结合其脊刹吞口间题牌上的“至正”字样与主体风格等分析,可以确定其应为元代遗构无疑。

形制简述

汤帝庙主殿——成汤殿位居庙内中轴线北端,坐北面南,元代遗构,其构造充分体现了元代减柱、移柱造的风格特征。以其柱网分布的角度区分,面阔三间,进深三间;以所用梁缝及槫枋角度区分,为一座面宽七间的八架椽屋;单檐悬山顶。

台明

前檐台基为砂岩质条石两层砌成,高60厘米,压沿石宽47厘米,厚27厘米。后檐及两山檐墙为条砖淌白砌成,其中后檐为承重墙,墙厚83厘米,墙下条石墙基直接由庙外路面及自然地坪上砌,无台明之制。由前檐台明至后檐墙脚总进深12.99米,台明东西总宽19.61米,建筑面积254.73平方米。殿内地面为方砖(30.5×30.5×7厘米)十字缝铺墁。前檐明间砌有月台,长方形(长6米,宽7.18米),月台台面较主殿台明低下压沿石一层,周边以条石扎边,台面用条砖糙墁,南端设台阶两步。

柱额

柱网在平面上由前而后共四排,后檐以墙代柱,总计用柱十二根(山柱砌于墙内)。明间开间8.21米,次间开间5.385米,通开间18.98米;总进深三间,由前檐向后檐各间进深分别为:5.26米、2.605米、2.9米。殿内明间前槽开间较前檐明间内收1.31米(金柱柱中不在任何梁缝轴线,即移柱造)。该殿现状露明的柱子实质为前檐平柱与前槽金柱各两根。从汤帝庙勘察报告中获得了部分封砌于墙内的柱子的相关信息。现就已知的各柱形制、规格、材质及柱下础石的相关情况汇总列表如下:由表中可看出,该殿用柱材质、形制达四种,断面规格不一,用材较为随意。柱脚础石除露明的四块经过细加工外,其他多为毛石略加成型即用。由前檐东西两角柱立面与两侧较为细致的柱身风格分析,两柱在原创时均为露明做法。现状山墙为清代改砌,将柱身包砌于墙内。檐(内)额与其下榻头:成汤殿柱头总计使用檐额、内额九根,纵向跨置于三排柱头之间,八缝梁架横置额上(其中前檐檐额与梁栿间以斗拱过渡)。按位置区分为:前檐檐额、前槽内额、后槽内额。这部分构件中除前檐两次间檐额用材较为规整外,其余全为自然弯材略加砍锛即用,额身弯挠度最大值为15厘米(以前檐明间檐额为例),额身断面最大直径73厘米,净跨间距8.1米。前檐各柱头之上均设榻头承托于檐额、内额之下。前檐柱头榻头木总长139厘米、高30厘米、厚15厘米,明间一侧制成蝉肚形,次间一侧制成由底面向端部双向斜抹的形制。由于次间檐额断面高度小于明间檐额(相差43厘米),故在次间榻头木上与檐额底皮又嵌设榻头一道,形成了次间双层榻头木叠加的造型。殿内内额也由金柱头之上榻头承托。柱头之上、内额之下使用榻头相向托承,有利地缩短了额枋的跨度,减缓了额枋的净跨剪力。

斗拱

斗拱按位置区分共计三种,分别为前檐檐下斗拱、前檐下平槫结点斗拱、内额上用于承接四椽栿与乳栿梁前端的襻间斗拱。前檐檐下斗拱共计十五朵,按所承梁架(缝)计算,每间各施补间铺作一朵,形制共分三类。柱头铺作 五铺作,双下昂,蚂蚱形耍头,重拱计心造。单材高16.5厘米,宽9厘米;足材高23厘米,第一跳31厘米,第二跳28厘米。泥道拱上以散斗隔承素枋三层,第一层素枋上隐刻泥道慢拱;瓜子慢拱上承罗汉枋一道;令拱托随槫枋及撩檐槫;四椽栿前端平置于耍头之上,端部抵于檐槫内侧不出头。里转出双抄,第一跳华拱上设交互斗托令拱承罗汉枋;前出耍头后尾制成榻头,由里转第二跳华拱承接,托于四椽栿底皮。瓜子拱、瓜子慢拱、令拱两端拱头斜抹。相邻的斗拱的栌斗由正角栌斗与讹角栌斗两种形制更替使用。由于檐额均为自然弯材,额背凸凹高度不等,为求得斗拱栌斗底皮一平(升起值除外),在各朵斗拱栌斗之下随额背弯度垫塞木墩或板材,从而使斗底形成统一平面。补间铺作 分两种,里转结构相同。第一类前檐部分与柱头铺作基本一致,不同之处在于第二跳改假昂为真昂,昂尾制成挑杆,后尾斜挑于下平槫襻间枋下,昂尾施小驼峰,上置坐斗托短替承平槫。里转五铺作,出双抄,第一跳华拱上设交互斗,蚂蚱形耍头与异形拱十字相交,在耍头上、昂后尾下嵌塞鞾楔。第二类补间斗拱结构同上,仅在前檐部分于栌斗内与正昂相交呈450夹角出斜拱各一道,拱头置斜交互斗托斜耍头、单材拱;第一跳昂上设圭形平盘斗,昂身两侧也出斜拱,拱头上斜交互斗内的斜出耍头与令拱相交。此外,明间正中补间铺作的栌斗内不出450斜拱,二跳斜拱构造同上。襻间斗拱有两种:(1)前檐下平槫结点斗拱 四椽栿背上立瓜柱,瓜柱柱头置栌斗,斗内实拍拱与搭牵梁相交承短替托平槫。(2)前槽内额上襻间斗拱 四铺作,出单拱。栌斗内捧节令拱与乳栿梁相交,梁身向前檐伸出制成榻头叠压于四椽栿底皮。令拱两端置散斗承襻间枋一道,四椽栿后尾垂直去截,叠压在乳栿梁上。

梁架构造

进深八椽,由脊部划分,计前坡三椽,后坡长五椽,形成了后坡长于前坡的屋架。前檐檐柱与前槽金柱间设四椽栿,后槽乳栿对上下呈阶梯状分布的搭牵梁两道,通檐用四柱(后檐以墙代柱)。四椽栿前端置于前檐斗拱耍头上,后尾与后槽上层乳栿梁相接,呈上下叠压制结构于内额上襻间斗拱内;后槽内额(第三排)上立瓜柱承上层搭牵梁后尾,下层搭牵梁前端呈爬梁式置于内额上,后尾构于后檐墙内。四椽栿上在上平槫轴线位置立瓜柱承平梁,瓜柱柱身与下平槫之间施搭牵梁结构;后槽瓜柱柱脚立在上层乳栿上,施合■稳固。平梁中段竖蜀柱,柱头出短替承脊檩,两侧施叉手戗捧脊槫,蜀柱柱脚无合■、驼峰之设,柱头亦无栌斗、丁华拱之制。各缝槫材之下(结点处)均施短替托承,各瓜柱柱头以攀间枋一道纵向联构。该殿梁架既非《法式》中规定的相关结构,也不似它处前后对称的做法,构架地方特征较为独特,具体形制详见横断面图。举架:前檐檐部步架141厘米,举高75厘米,约合0.53举;平槫缝步架137厘米,举高78厘米,约合0.57举;脊部步架153.5厘米,举高111厘米,约合0.72举;如按前后对称屋架造计算,总举高约合总步架的1/3.27,第一折为总举高的3.6/10,第二折为总举高的1/10。后坡脊部举折同前檐,由檐部向上各步举架依次合0.38、0.42、0.53、0.57、0.72举。

木基层与屋顶

槫上圆椽乱搭头铺钉,椽上铺钉望板,前后上出檐130厘米,其中檐椽平出90厘米、飞椽平出40厘米。两山出际85厘米,槫枋端部钉设博风、悬鱼、惹草。屋面筒板布瓦,绿琉璃勾滴剪边,前坡屋面绿琉璃方心三个。正、垂脊除大吻、吞口为孔雀蓝琉璃质地外,全部为绿琉璃制品;各脊断面构造由下而上依次为当沟瓦、坐脊瓦、线道砖、脊筒子、扣脊瓦五部分构成。正脊脊筒上图案以脊刹区分,两侧各饰游龙四条行于牡丹花中。正脊两端大吻对峙。正脊中央设脊刹:刹座由相背设置的吞口与其间牌额组成,牌上残迹依稀可辨“至正”字样;吞口上原设有仿木琉璃楼阁,在底层“楼”身翼角共拉设铁质风绳四条,风绳下端于前后瓦面上专设的牵神系接,用以稳固刹楼。四条垂脊均为手工捏荷花脊块组拼,垂脊与大吻相交处施挂尖吞口,垂兽为张口单爪龙形。

装修与彩绘

装修:前檐柱间,明间敞开,两次间施木栅栏各一道。装修设置于前槽金柱间、内额下,将殿内空间界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形成了前部较为宽敞的祭祀场地,后部略狭用以供奉神像。明次间于内额之下各间立槫柱两根,金柱两侧施抱柱各一根,共置六抹头隔扇门28扇,上槛与内额间施横楹板封护。内额之上、各梁缝间隙置木质“井”字形的迎风板,板上水墨绘制夔龙及篆书、隶书的“寿”字。殿内贴后檐墙内壁筑有神台并塑像

风格发微

平面晋东南早期宋金建筑,如高平开化寺大雄宝殿、高平游仙寺大雄宝殿、晋城小南村二仙庙大殿、晋城玉皇庙成汤殿、晋城青莲寺大雄宝殿、陵川南吉祥寺中殿、陵川北吉祥寺前殿、泽州冶底岱庙天齐殿、沁县普照寺大雄宝殿、壶关三嵕庙正殿、武乡大云寺正殿等,其平面皆为正方形或长方形,并在殿中央设置佛(神)台,四周或三面绕台祭拜。晋东南明清建筑的平面多为长宽比为2/1的长方形,在主殿前方筑有专用于祭拜的献殿或献亭。泽州大阳汤帝庙成汤殿台基平面长方形,东西总宽 19.61 米,南北总深 12.99米。该殿用做间隔内外的装修设置于前槽金柱之间,将殿内区界为前部宽敞的祭拜场所与后部略狭的神居之“屋”,两个功能不同的空间,并在前檐设有用于安放焚币炉和香鼎的月台,而殿内供神之龛于祭拜之所截然分离,也改变了佛(神)台居于殿中央,四周或三面绕台祭拜的格局,在一定程度上是否可以看作是祭拜场地由殿内而移至殿外(献殿或献亭)的一个过渡演变阶段。台明仅砌于前檐,两山及后檐无突出墙体外的台明之制,檐墙直接由自然地坪上砌。前檐台明用黄砂岩质地的条石两层砌成,立面直纹錾道为一寸两錾或一寸三錾,较为随意;压沿石长2.45~3.15米,宽0.48米,厚0.25米;无论其规格尺度还是其立面处理方式较明清建筑中的压沿石或阶条石显示为一种厚实、粗犷、朴素的风格。古建中的台基台明,属于基础以上、柱网檐墙以下的一个独立构造层,重要建筑的台基砌成单层或数层须弥座式,甚至于高台式;其他建筑也多设台明。墙体与台明(帮)分别有其独立的基础,而该殿两山及后檐无突出墙体外的台明之制,檐墙直接由自然地坪上砌,其中后墙下设有利于条砖墙身防潮防碱的条石墙基。墙体的这种处理方法,主要是为了在不减小殿内空间的前提下,增厚墙体以利于其承重(以墙代柱);该殿后墙既是该殿的组成部分,同时又兼起封护庙宇的围墙功能,虽然没有像其他地域建筑那样程式化的台明,但是也正是经济实用的充分体现。在整体上给人以敦厚、整齐、稳重的感觉。柱额前檐明间平柱为木质圆形,柱身略有收分,柱头没有卷刹。柱底直径58.5厘米,柱身高288 厘米,直径与高度之比约为1:5;柱高与开间之比约合1:3 ;柱头向明间侧角1.5厘米,向后檐方向侧角3.5厘米。柱脚凿设的十字撬通风口毫不掩饰地显露于外而显其拙,正因为这样处理才使历经沧桑的柱脚至今仍未腐朽,这便是它巧的一面。前槽明间金柱的开间(6.9米)较前檐明柱的开间内收1.31米,金柱柱中不在任何梁缝轴线,与前檐相较可称为移柱造。通过对各间檐额内额的长度与直径的比照分析,可否认为这种移柱造是因材料所限,而采取的一种灵活处理。露明木柱的础石为黄砂岩质地的方形素平造,不加任何诸如覆莲、覆盆等雕刻修饰。三排柱头之上均设置蝉肚形与双向斜抹的大型榻头木扶承檐额、内额,所用额枋全为自然弯材去皮后略加砍锛直接使用(前檐东西两次间檐额较为规整平直,断面40厘米×47厘米,底面宽20厘米,长574厘米,出头部位于梁身底部刻凿有斗拱拱枋的榫卯两个,由额身风格与出头拱枋榫卯遗存等分析,这两根檐额应为他处横梁拆移而用,即古代建筑“屡次”维修中拆旧盖新的实例)。前檐明间檐额跨度最长,故以其为例加以说明:其净跨间距8.1米,额身断面最大直径73厘米,额身长度与其截面直径之比约为11:1;檐额为自然弯材,中部较两端凸起呈弓背状,弯挠度最大值为15厘米,弯材弓背向上而用,符合木材受力原理(弯材弓背向下使用,一旦中部受力,易发生二次下垂现象)。该檐额使用至今已越六百余载,通过实地详细观察,并未发现任何因自身受力问题而导致的开裂折断,足以说明这种材质(俗称家槐)及用材比例已完全满足了作为单层建筑主要承载构件的荷重需求。明间檐柱高度偏低,其上檐额硕大,人站在额下仿佛伸手可触,但由于檐额中段向上凸起,形成了一种类似“拱券门洞”的视觉效果,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空间感观上的压抑,也不乏是一种巧思与巧合。自然弯材制成的檐额与略显粗矮的檐柱及大型榻头木,就单体构件而言,缺乏一些细致规整的处理手法,但正因如此,三者的和谐组合使其立面呈现出粗狂、凝重、古拙的独特风格。梁架该殿进深八椽,梁架置于由三排柱额与后檐墙组成的纵向构造层之上,由脊部划分,计前坡三椽,后坡长五椽,形成了后坡长于前坡的屋架。前檐檐柱与前槽金柱间设四椽栿,前槽金柱与后檐墙间,通过后槽内额的传递施阶梯状分布的乳栿梁各一道。梁架结构较为简练,所用构件多为自然弯材制成,断面近圆形,在细部造型上也毫无刻意追求美观而进行的细腻处理。后坡长于前坡二椽的屋架在《法式》上未见详载,与同地域同期同类建筑相较也不多见(明清建筑前出廊屋架多为前坡长于后坡),这种构造方法,一不拘泥于《法式》规定,二也未受时代建筑程式化的限制。成汤殿运用这种屋架结构方式的意图主要是,需将殿内空间界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在保证供神的后部使用空间的前提下,尽可能扩展前部祭拜空间,以满足在殿内举行诸如“佾舞”等祭祀活动的举行,从而将后坡加长;如果加长前坡便会使本非高大的檐口相对于屋顶高度变得更加低矮,作为大殿的庄重肃穆也便无从谈起了;而加长后坡既解决了上述问题,又使后部供神空间变得深邃、幽暗,反而增添了宗教的神秘感。在四椽栿及后槽乳栿梁的背部,于上下平槫轴线位置,分别立设瓜柱与驼墩,其间用搭牵梁各一根连构,瓜柱上部施平梁,平梁上竖蜀柱,以短替直接承托脊槫。后槽明次间因后槽内额弓弯挠度较大,后槽内额至后檐墙间的梁栿构架也不相同,明间仅施搭牵梁一根,其前端搭压在内额上,后尾置于断面为长方形的柱子之上,柱子与后檐墙间无梁栿之构(其间天花板为近年新置),檐槫直接由后檐墙承托;而次间由后槽内额至后檐墙间设乳栿梁一根,其首尾分别结构于内额上、檐墙内。后槽至后檐墙间的两种不同构造充分体现了因材而构的灵活性。各缝槫材在对接处仅施替木一道,直接由梁栿头部或垫墩支托,梁架结点处于瓜柱的柱脚及柱头,没有层层叠设的襻间枋、栌斗、捧节令拱、合■、丁华抹亥拱与托脚等之设,用作纵向连构梁缝及瓜柱的单材枋的形制也趋于简单自然,不似明清建筑那样规整,也非宋金时期的圈梁构造。综观该殿梁架构造虽然没有以上所述的构件,通过各缝梁栿直接承托各架槫材即可,由使用功能上讲,已经满足了受力的需要,梁架构造趋于简练自然。斗拱该殿斗拱仅置于前檐檐额上,总计十五朵,以梁架开间区分,计每间补间铺作各一朵。柱头斗拱五铺作双昂计心造,蚂蚱形耍头。里转令拱上承罗汉枋一道,第二跳为偷心造,耍头里转制成榻头,通过里转二跳华拱上的散斗隔承,托于四椽栿底皮。补间铺作的二跳昂为真昂造,其后尾制成挑斡,尾部通过垫墩、大斗、替木等扶承于各间下平槫中段。由于头昂为假昂,其里转为华拱;二昂为斜向上挑的真昂,在断面上二者之间的三角形空隙设置了作为嵌塞支垫的华头子(里转为单抄)、耍头、鞾楔,里转二挑拱上施异型拱与耍头十字相交。上下昂身之间的这些构件的设置加大了起着杠杆功能的真昂下的支点的长度与力度,结构趋于严谨。补间斗拱外檐的形制也有所变化,即明间与东西两梢间在正出昂身的两侧又加施了斜拱、斜耍头。十五朵斗拱的栌斗也由正角栌斗与平面为圆形、立面刻做八瓣的讹角栌斗更替使用。以上斜拱与讹角栌斗的运用,及外转横拱端部斜抹的做法均可看作是金代斗拱手法的沿袭。该殿斗拱用材的单材宽9厘米、高16.5厘米,足材宽10.5厘米、高23厘米。晋东南宋金时期斗拱的材宽大多在11.5~15厘米之间,明代8~10厘米,清代斗口多为6.5~9厘米,所以由材宽角度分析也能反映金至明的过渡阶段。斗拱出跳与拱长亦不受《法式》所限,其中第一挑为31厘米,出挑数值如按足材的材宽计算近于三份,第二挑28厘米,小于《法式》规定的三份。泥道拱长72.5厘米,泥道慢拱长115厘米,瓜子拱长78.5厘米,瓜子慢拱长107.5厘米,令拱长90.5厘米,均大于《法式》规定的62、72、92份值。斗拱总高1.14米,檐柱的高度为2.88米,二者之比约合40:100,虽然比值近于早期建筑的比例关系,但是此种比值的出现主要是由檐柱的高度相对较低造成的,实质从斗拱的自身高度来讲,已远远小于早期斗拱的总高了。至于昂嘴形式,既非批竹式,也非昂嘴平圆的琴面式,已向着明代的形制过渡了。前槽内额上保留的部分彩绘内额立面自西而东由黑、白、青、棕四条四色直线绘成的“箍头”将内额总长区界为十五个长方形“包袱”,其内彩画主题内容及风格基本分做两种。(1):两边“箍头”内上下绘云托子一道;再内以青色为地,绘高足花瓶、果篮各一只。花瓶白色,边缘饰以黑、红线条,其形制分三足鼎炉式、鼓腹形与菱形筒三种形式;果篮棕黄色,边缘亦饰以黑、红线条,分别置于双弧交织成的篮架与宝盒上方。瓶内满插牡丹、芍药等多种花卉,篮内叠盛蟠桃、石榴等各样果品,花瓶与果篮旁侧分置书卷与如意等。(2):“箍头”之内以黑白相间的万字纹绘出“包袱”外边沿线,“包袱”内中央绘“盒子”一个,其两侧云中翔凤各一只。坐中“盒子”立面由两层八条弧线组成的椭圆为轮廓,双线之间随弧饰云头,其间绘制山水、松石与神仙人物。每组“盒子”内山水人物构图以高山流水、苍松翠柏为背景,以长幼二人求学问道为主题;长者,或纶巾或插簪,或葛布直裰或锦袍风帽,或执扇或倚杖,或卧虬松或坐奇石,其状悠然自得;幼者,或总角或垂髫,或负经或躬身,神态恭敬;长幼两人一问一答,举手投足,形态逼真,观其形若闻其声,睹其景若临其境。以上两种图案由西而东交替使用,在其细部又以花草或丹顶鹤代替凤凰,花瓶、果篮内花卉果实也不尽相同,使构图赋予了变化。此彩画绘制年代在画上及庙内碑碣并无记载;依据画中人物衣饰,图案构图方式和绘制手法,并结合晋东南其他彩画进行分析,推测其应为与主体建筑同一时期的遗物。此彩画的绘制方法及布局突破了一般程式化规定的类型,体现出了鲜明浓郁的地方风情和不拘一格的古雅趣味。屋顶成汤殿屋顶为筒板布瓦覆盖,在檐口排山均以绿琉璃勾滴剪边,前后坡屋面绿琉璃方心三个。正、垂脊除大吻、吞口为孔雀蓝琉璃质地外,全部为绿琉璃手工捏花制品。琉璃瓦件与琉璃脊、兽的运用,突出了主殿在整个建筑群中的等级,同时也赋予其应有的装饰效果。屋面翼角斜立的傧伽,垂脊尾部的挂尖吞口,垂兽、大吻下部由二枚、五枚勾头组成吻、兽座,这些处理方法都具有鲜明的晋东南地方色彩。该殿屋顶还采用了“生起”做法,这样做的目的是解决因单体建筑通面宽大,瓦顶平阔,而产生的屋面(脊)两端向下垂弯的视觉差异问题。 成汤殿屋檐总宽度近21米,明间梁架至角部梁架渐次生起,总计21厘米(约合宋尺6.56寸),生起值大于《法式》规定的“七间生高六寸”之制,其中的0.56寸可以看作是“随意加减”的尺寸。各缝槫枋、屋面、屋脊随梁架而渐次生起,形成一条两端微翘的弧线,但由于殿宇狭宽,在立面上恰好展示出一种平缓舒扩的风格。上述处理方法充分考虑了人的视觉与建筑立面的关系,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综上所述,泽州大阳汤帝庙成汤殿的后坡较前坡狭长,而前檐立面给人以平阔中略显压抑的感觉,无论构架形式还是用材形制都显现出自然、质朴、洒脱的风格,其中在空间使用上截然分成前部宽敞的祭祀场所与后部封闭的“神居之屋”,这种古拙的建筑形制与灵活的布局,又恰与上古时期的“堂室”结构达成了一种跨越时空的默契,也不乏是一种建筑思路上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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